从6月中旬东航率先推出“周末随心飞”以来,国内各大航企紧随其后,已接力推出不少类似产品,名字也充满了诱惑:“快乐飞”、“无限飞”、“畅飞卡”、“想飞就飞”……
花费三至五千元,“说走就走”的美好生活仿佛就近在眼前,这样的豪华礼包,似乎很容易让人瞬间上头。
然而,买了“随心飞”,真的就能如你所愿、随心而飞吗?在空中滑过的一架架飞机里,又藏身着哪些有故事的人呢?某些想靠短暂“逃离”来开启新人生的人,又阴差阳错出现了何种变故呢?钱江晚报记者采访到这些先飞的人,听听他们的飞行到底是否随心。
果断裸辞后
她握着“快乐飞”打卡全国
辞职前,青青感到自己“没办法不去时刻思考工作”。
青青26岁,在一家知名房地产公司做了4年运营。作为一颗基层的螺丝钉,对身处的这座庞大又光鲜的机器,青青深感厌倦,但繁重的考核指标又让争强好胜的她没办法停下来。
想离职的情绪从去年年底开始累积,半年多后终于暴发。7月14日,青青不顾身边人的反对,选择裸辞。对于未来,她没来得及思考更多,只是打定主意要从按部就班的工作中抽离出来,去探索人生的无限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恰如其分地出现了。提交离职申请两周后,青青兴奋地发现,南方航空的“快乐飞”产品上线,“3699元不限时间全国飞,就像为我量身定做。”下单当天,她就为自己下半年的生活做好了规划,“去人少景美的地方旅游,放松到年底。”
8月,辞职后的她立刻兑换了机票,独自从广州飞往拉萨。一下飞机,不到20℃的高原风湿湿凉凉地打上身,青青觉得无比悠长惬意。
在西藏晃荡了14天,想象中的绝美风景映入眼帘。可某种程度上,青青依然没能真正如愿。“西藏那么大,我只能跟着当地团旅行,每个景点可以停留的时间不能由我自己掌控。有时,我只想留在那里发发呆,但车子已经发动,它催着你要按照行程往前赶。”这与青青的初衷相差甚远,“我辞职是希望对自己的生活拥有主导权,走自己选择的路,而旅行只是形式。”
“几乎所有人都说羡慕我的选择。但事实上,没有人真的会这样做。有的有家庭,有的有孩子,有的背负房贷,他们生怕走错一步路。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趁着没有种种这些负担的当下,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随心飞”拉近了青青与理想生活之间的距离,也将她和更多热衷旅游的朋友,以新的方式连结。
在各大社交网络平台搜索“随心飞”,五花八门的拼团帖和航行攻略涌现在她面前,大大小小的社群依此建立。单是围绕“南航快乐飞”产品,青青就加入了4个微信群,“全国总群早就达到了500人上限,还有一个群聚集了30多个像我一样的‘无业游民’。”
依靠这些因旅行地和航线而连结的社群,青青已和3个网友组队成功,准备三天后启程去新疆,“不再跟团而是自驾游”。
青青知道,自己终究也要回归日常。她渴望能摆脱上班的束缚,去创业或者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眼下,她只想沿着自己的行程安排走下去,“过一过不被工作侵占的生活”。
“随心飞”买了三个月
他却一次都没想走就走
6月18日,中国东方航空推出3322元的“周末随心飞”,在北京工作的单身小伙小姚立刻出手抢上一张,随后更是化身 “宣传使”,把购买链接扔进死党群,附上一句:“我买了,随便飞。”
不过让小姚有些“不爽”的是,一圈推广下来,只有一个上海的朋友买了。他原打算让朋友都买起来,这样大家可以一起出去旅游。
当时,北京尚有疫情,小姚抢下的这张“周末随心飞”也暂时用不上。当时他和外地朋友放下“狠话”:“反正我就在等可以出京的那一刻,到时没事就去你们那儿蹭吃蹭喝。”
可如今,3个多月过去,小姚一次都没能飞出北京。“想得很美好,但现实不允许。”
小姚所在单位规定,出京必须走流程,向上级报备,“根本没法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连找领导签字的勇气都没有。”
由于疫情期间表现突出,小姚得到重用,工作变得更加繁忙。老板也时常会周末打来电话,临时布置任务。
“周末随心飞”规定,三次订票但未成行,即算违规,取消后续乘坐资格。“没有十成把握,不敢冒险订票。不过即使某个周末明确不加班,累了一周后也只想在家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