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前,李琦停下,两眼看着前方穿梭的车辆:“送你回酒店,是我本职的职责。至于你接下来要去哪,那是你的自由,就跟我无关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竟然还有这么执行上司的命令的,就好像挖坑种萝卜一样。不管萝卜有没有种上,我只管我的坑挖没挖。
只要她送我平安到酒店,那么她的职责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再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了,这个女人还真会办事。
路上路过温玟的公寓时,我摆手示意她停车。下来后,在路边买了些小吃和水果,拎着上了楼,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开门,我刚要说一句,怎么这么慢哦?抬眼却看见一副近乎刺身裸体的身体。
他是小雅的男朋友,我倒是认识,不过却想不通,大白天的,怎么连个衣服都不穿。
不等我训他两句,里面又传出来了小雅的声音:“门口是谁啊?要是送快递的,让他们放下就行。”
那男生通红着脸,朝我歉意地一笑后,趿拉着拖鞋走回屋里,将房门哐当一声关上。
随后我听见他对小雅说道:“是你经常说的那位紫堇姐姐。”
“完了完了,我还没穿衣服……”
里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敲了敲温玟的房门,这时,小雅从她房间里走了出来,整理着衣服说道:“温玟姐还没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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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来了,什么事?”不待我推门,温玟从里面将门拉开。
我回头看小雅,她脸上更红了,支支吾吾间,嘟囔了一句:“原来,原来姐你已经醒了哦?”
温玟看了她一眼,又转向我:“你来了?”
随后,敞开门,示意我进屋,看了眼小雅后,将门哐当一声带上。
我顺手从客厅里摸了个苹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边削,一边小声地问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小雅的关系不怎么和睦,是怎么回事?”
果然,我刚问完,她立马耷拉着脸,眼睛朝门外瞥:“别提了,从一开始她来这里租房子,我就告诉过她,不让她带男人过来,结果她一次次不听,更是趁着我上次生病管不着她,天天跟她那位小男友在隔壁哼哼唧唧,有时候半夜三更了,还叫喊得那么大声,上下的邻居都过来敲门跟我反应过,她还不知道改,我也是无语了!”
原来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年轻气盛,欲望强烈,还不用他们出去开房,对于他们大学生,又省钱,又方便。
“行了,你也别为着这件事生气了。”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买来的时候太脆了,她一口下去没咬动,问我要了水果刀,削着吃。
我抚摸着她的小脸:“以后可要多吃点,瞧瞧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她嘿嘿一笑,心情比我上次来时要好转很多:“以前想方设法的减肥,现在终于减下去了,又被人逼着增肥了。”
我随着她一笑,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她身边:“对了,苑梦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
“那个臭婊子吗?”她狠狠地咒骂一声,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崩响,“穆少给我一笔赔偿钱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买凶杀人!直接宰了她!”
我捋着她耳边的碎发,看了她一眼,一向温柔恬静的她,还是第一次从眼中流露出这种凶色。
“笨!让她死是便宜她!咱们要做的是让她施在你身上的痛,一百倍地还给她!你说是不是?”
她点了点头,眼中一亮,瞬间又暗沉下去:“只是,我手里也没什么证据,当时说出她的名字,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着她,小心再被她陷害了!”
“上次我得罪穆少那天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那天你没来公司,穆少带着人来找你!我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想在那个节骨眼上惹他,趁他不注意,就悄悄溜去了卫生间,结果,半路上被苑梦撞见了!后来我就被穆少的人从卫生间里拖了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我不知道,后来……”
我揽着她的肩膀,连连说对不起。
她摇头:“这件事都是苑梦搞的鬼,没有她在穆少跟前吹风点火,他根本就想不到找我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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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转过身来看我:“你那天到底怎么把穆少给得罪的?”
我叹了声气:“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得罪的他,倒是他故意找事让人侮辱我,还给我下了药,我意识到会出事就从他的包间里跑出来了,后来,庆幸遇到了东哥的人。”
“幸好,你还有东哥。”她感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看着她,彼此命运不同,却上了同一条船,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早已把对方当成生活中的亲人了。
“你好好养病,等状态好了,我告诉琴姐一声,让她把你调到网络主播那边去。”
她点头:“你呢,以后就打算跟着东哥了?”
“怎么可能?”我自嘲地冷笑一声,就算我想一直跟着他,那也得是他肯要我啊?可到现在,还没跟着他几天,似乎怀里又要换女人了。
温玟还要问什么,被我直接转移开话题:“苑梦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你打算怎么做?”她又回问着我,“如果有危险的话,我宁愿咱们这个仇不报了!”
我紧贴着她的侧脸,抱紧她,似安慰地抚着她的后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之前说的小青那边有证据是怎么回事?”她想起了什么,眉头又紧紧蹙起。
我长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是有来着,莲颖说的,不过后来被一场大火全都烧了。”
“怎么就这么巧?”
“我总觉得事情没咱们想的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莲颖了,她因为那场大火住了院,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去看她呢。
“你先好好歇着,我得去她那边看看。”
“你一个人?”她反问我一句,说着就从床上坐起来找衣服,“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一把按住她:“不用,我旁边有东哥的人跟着。”
她回头,看了我片刻,突然拉起来我的手,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手心里有三道口子,不深也不浅,当时流出那么多血时,我还担心是伤到了血管,后来夜里睡着,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包扎好了,就没再当回事。
“我自己摔倒的,一点小伤不碍事。”
她狐疑地看着我,眼中犹豫了两三下,抓着我手,翻找出医药箱,重新给我包扎上。她垂头时,透过帽子边缘,我看到了她头上还留有的伤口落下的疤,鼻子里一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临走前,我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吃饭,下次我来的时候要是瘦了,我就不理她了。她朝我点头,目送我出门。
身后小雅也跑了出来:“姐,不在这吃饭了啊?”
我朝她牵了牵嘴角,又看向温玟:“你们吃吧。”
李琦一直等在楼下,坐进车里后,她问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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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按照着我给她的路线,开车离开。
我到了医院时,被告知莲颖已经出院了,我立马掏出电话准备打给她,却发现新手机里并没有她的号。
李琦见我干着急,闷闷地吐出一句:“前台登记处会有。”
我拍了拍腿,跟护士说明我是病人家属,对方换号了,麻烦她提供下电话号码。
拨通她的电话之前,我心里一直跟敲鼓似的,总担心她不会也出事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包括小青的死,还有那场大火肯定都是有人蓄意为之了。
然而,电话却接通了。
“你在哪?”
“紫堇姐,是你哦?”她甜甜地回了我一句,“我一直打你电话没人接,原来你换号了哦?”
“抱歉,让你担心了。”
“嘿嘿。”她傻笑着,“对了姐,你有空来我家吗?”
“好啊。”
我爽快地答应下来,却听见她幽幽地说了一声:“我有事,跟你说。”
等我赶到她公寓楼下时,李琦问我需不需要她一起上去,我摆手,“你去做你的事就好,我下来时再打给你。”
她没再说话,回应我一个冰冷的转头。
按响门铃后,莲颖从里面推开门,拉我进去时,还探头出,一双水灵灵的眼朝四周警惕地看了一圈,才将门重新关上。
听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奇怪,现在的动作也诡异,我忙开口问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她没说话,走到客厅里先是给我倒了杯水,我看到原先小青住的房间里被烧得黢黑一片。
“诡异吧?”她突然从身后走过来,将水杯递到我面前。
我正想这事,被她这猛然一句话,吓得一跳,一边喝了口水,一边点头:“是挺诡异的。”
房间里其他地方都没出事,单单就小青的房间被烧得面目全非,而且烧的最严重的地方,是她放置那本笔记的书桌。
“你也别在这边住了,就你一个人,晚上看着也挺触目的!”我看着她,见她眼里有异动闪过,“去我那边住吧,三室一厅,比这边宽敞,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孤独,我让温玟过去陪你。”
“谢谢姐。”她答应一声,神情黯然起来,一边绕着房间走,嘴里一边跟我絮叨起来,“想想之前这个房间里住着个大活人,转眼间说没就没了,这种感觉……”
“别想了。”我打断她,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肩膀,“人谁没有离世的一天,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
“也对。”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又突然抬头,“瞧我这忘事的,叫你过来是有样东西给你看。”
我狐疑着,跟着她走到她的房间,看见她从她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里面竟然夹着一张被烧了边缘,依稀还能看见字体的一页纸:“我从医院回来后,想着把这间房打扫下,结果就在一个铁盒子下面发现了这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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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她,眼中闪着疑惑:“怎么就这么巧,什么都烧没了,还能留下一页?”
“我肯定是小青特意给咱们留的,你想想,她死的时候那么不甘心!”
听她说得毛骨悚然,我打开她书桌上的小台灯,看见了上面的字。
“姐,你说这是不是那位姓马的故意杀了小青的原因?”
我皱紧眉头,想起来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阳台坠尸案。这位马老板的丈母娘去他办公室找他,无意间从三十多层的阳台上摔下来,很多人猜测,两人因为马老板在外跟小三打的火热,争吵间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了下来。
后来警方介入调查整件事,给出的官方结果是浇花跌落,死者是意外伤亡,非人为。
当时我看到这则新闻时,心里一阵不屑,这要是没这么多钱贴上去,怎么可能会是个意外呢?老丈母娘哪里不能浇花,偏偏跑到自己姑爷的办公室里浇花?
而且据说那层写字楼的阳台不低,除非是她老人家自己搬了凳子爬上去,然后站在上面浇花,才有掉下来的可能,想想都觉得说不通。
更让人无语是还有另一则新闻报道,出事时报道的火热朝天,后来却草草结尾。一名男子死的时候,浑身穿着女人的内衣还有丝袜,双手被皮带反绑着,嘴巴里塞着男士的袜子。该男子家属声称是他杀,警方调查了半个月有余,给出的结果还是自杀。
“姐,我要去告他!”莲颖站在我跟前,突然气愤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一把按住她:“你怎么告,就凭这一页纸,你就想去告他?”
“那总不能让小青白白死啊。”她用袖口抹着泪,哽咽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凭借着她单薄的势力,最后连自己怎么搭进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凭我是告不倒他,我也没那么多钱去告他!可是,我明知道小青是怎么死的,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证据,却不能为她做什么,我这心里难受啊!”
她哭得泣不成声,趴到在我怀里:“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声张出去,知道吗?那位马老板一旦知道咱们也知道此事,肯定会像对待小青那样对待咱们!有些事,不是咱们想告就能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