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的故事 跨越52年,被翻拍16次的负心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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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0-10-12 17: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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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烟纸店故事本该

  英勇且美好

  Story

  人的本能、人的情理、人的欲望,

  本来是各司其职的,

  可一旦投散入情色中,

  互相之间又把彼此撞击地更加不堪,

  这是男女交往的魔幻之处。

  人人都有负心的潜质,

  却不见得个个都有慧根领悟一生钟爱。

  这也是《画皮》说到底,

  想要戳破的谜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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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斋志异》中最摄人心魄的一则故事,恐怕要属《画皮》。

  厉鬼画皮附于窈窕女郎之身,勾的书生心驰神荡,奄奄一息,看得人冷汗涔涔,胆战心惊。蒲松龄自评这则寓言:“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告诫男性美丽女子极可能是歧路,是祸害。

  然男性之外的群体看这个故事,则会涌动不同的迷思,不知它是在说人的主体即是面具,还是愈美艳的事物愈隐藏着深沉的杀机。

  ▲Karolina Ryvolova摄影作品

  这是作品中美学与哲学碰撞出的意趣,也是诸多影视改编作品试图开拓的旨趣。

  据统计,《画皮》的影视版本从1965年到2017年,被翻拍了16次之多。跨时52年,《画皮》故事本身作为一种母题不断被演绎、诠释,随着世态情理的演变而繁衍其支脉。

  原文本中那个不知出身、没有来历的书生“王生”,在后世对情欲与色心的反复解构里,呈现着变幻莫测的“负心汉”面貌。他的名字在文本遗留的想象空间里,辐射过不同遭遇、不同困境、不同抉择的“辜负”情态,早已不属于个人。

  而那只食心画皮、性别模糊的恶灵,则为女性柔媚的变体,于人、鬼、妖三界中历经脱胎、轮回,充满苦衷和凄凄的无奈。

  其实,“负心汉”应该怎样被理解、被界定呢?

  抛却几版忠实原著,善写因果报偿的老《画皮》影像,亚视1988年推映的《画皮》交代了对“王生”具体的探索。

  他恋慕戏子雪艳的唱腔,但在求见到真人之后对其粗鄙的面容感到扫兴、失望。雪艳性情温婉,声调盈耳,屡次被罚只因颜值无趣。编剧为她改了改命,在惨遭横祸之后,她禀赋仍在,凭着一副艳骨进了王生家的门。

  王生痴迷她,同时又要警惕周遭酒肉朋友的觊觎,看上去忙碌且疲惫。而发妻缠绵病榻,他却不闻不问,视为累赘。薄情至此,唯一可解释的原因便是贪恋美色,和许多惯于沉迷的男性一样。

  ▲Magical Reverie 摄影作品

  慕色,是男性的原罪,移情的本源,这无可争议。然薄情男子在慕色之外的性情特质,郑少秋演得很有意思。

  1993年的电影《画皮之阴阳法王》中,郑少秋饰演的王顺生在开场抚琴弄月,风流恣情,可一旦走出烟花之地,他的男性形象便无限趋近于真实。

  顺生怕鬼,走夜路战战兢兢,入家门后又畏妻,在妻子面前缩手缩脚,无所适从,语焉不详。他遇上女鬼尤枫,一脚踏进了由危难拼凑出的魔境中。

  同为戏子,尤枫的命数倒是比前文说过的雪艳好上一点,她天生娇艳,专为名门世家表演。一次演出时,恰逢雷电交加,她不幸被阴阳法王吸走了魂魄,既不能在阳世为人,也不可去阴间做鬼,离魂飘飘荡荡,身份不明。

  王祖贤的尤枫扮相面容贞静,衣袂翻飞,自带野外情境。一入戏周遭即是老树昏鸦、朔北风凉的迷离氛围。

  ▲《画皮之阴阳法王》中的王祖贤

  尤枫使顺生起了负心之念,思来想去,推脱到了悍妻的无后之过上,纳妾显得合情合理。但这样的拿捏,他也要反复踱步,来回攥手才能对发妻说出。

  好不容易有了自我的男权可塑,中意的妾室却是个不人不鬼的女子,身后还有个庞大的“阴阳法王”在操控一切。顺生后来莫名痛失“爱妻”,又惨遭法王附身,家破人亡。

  他也可说是“负心汉”中的可怜人了。

  ▲《画皮之阴阳法王》中的郑少秋

  贪色、畏妻虽然是一类男子基因中的魔障,却是可以经由自导而克服的。然王生或王顺生都没有克服,这源自作品对其身世的预设。两人纵情声色、不思功名,毫无家庭担负,这显然是由于其祖辈的基业使人无法忧愁。

  可并非人人如此幸运,有一种负心汉,深情款款又野心勃勃。

  2005年的电影《画皮》挣脱了原有的教化格局,讲述了一个贫困潦倒的书生是如何依靠女性的痴心,一步步扭转乾坤,直入青云的。

  江华饰演的书生王安旭善画,可不逢伯乐。幸得名妓梅三娘资助其钱帛,供他上京赶考。两人约定王安旭功成之时,就是梅三娘出嫁之日。和不少男主人公在阶级落差中不甘平淡的窠臼相同,王安旭一到京城,就以花言巧语骗得了翰林女儿楚惠的芳心。

  梅三娘久等未婚夫不归,只好诞下腹中胎儿,只身千里前来寻夫。安旭安顿三娘后,将胎儿转送他人;又恐防事态有变,放火烧死了曾经的爱侣,顺利和楚惠结为夫妇。

  好景不长,三娘冤魂不散,寻寻觅觅又至安旭身边。安旭怜悯其容貌酷似死去的恋人,故与其复萌旧爱。不久后,便惊觉身边的“三娘”实鬼非人。

  此时,公主明霞因丧夫回朝,和安旭更眉目有情。王安旭于是故技重施,唆使产婆害死楚惠,与公主花好月圆。新婚之夜,两条冤魂携手前来复仇。

  ▲2005年《画皮》剧照

  这版《画皮》的结局无疑是十分女性化的。整个故事不但加剧了负心汉内心复杂的权衡,也不愿再将女性当作寓言体中叙事的道具。

  梅三娘从情爱背叛的无力,到化成灰后也要索命的精神蛮力,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她的冤魂在和王安旭的复合中已经达成和解,也甘愿暗中跟楚惠共侍一夫。真正令她绝望的,不是安旭恐惧其阴魂不散,而是自己的良善、宽容,一次又一次为对方做作的情态所蒙蔽、欺瞒。

  他到底是将女性看的太轻薄了些。

  而美丽女性是否真如寓言本身所言是路障、是邪心,动了妄念的男性又是否真的值得道士施救,这都是“负心汉”在演进中被辨明的部分。

  负心汉究竟该不该被原谅呢?透过《画皮》,创作者们始终各执一词。恶劣者如王安旭,活该为冤魂偿命;凄惨者如王顺生,心底不坏但没交好运。可如果是浪子回头的负心汉呢?2008年陈嘉上导演的《画皮》,意趣便出来了。

  陈坤饰演的王生不再是文弱、怯弱的书生,摇身一变成了沙场大将军。披皮的女子也不再是人元神所化的孤魂,而是有修行的狐妖小唯。小唯作为一名情感掠夺者,对王生和发妻佩蓉间的情感破坏欲望是无止境的。

  ▲2008年《画皮》剧照

  这倒是很符合现代男女的情爱困境。正是由于第三者的介入,王生、佩蓉所共同面对的考验形成了影片中最强烈的情感张力。

  结尾处,佩蓉选择自杀换取夫君的安定,而王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负心人,他只是一时被蛊惑,一时复清醒,佩蓉真的不在了,他反而情愿追随而去。

  这样的结局设定离如今的世道算是很远了。陈嘉上似乎真心想说的是:一个男人纵使为美色所诱,但只要良知未泯,依然是可以原谅,可以和解的。

  人生来就是矛盾的,饱受着道德上自责的愧疚,却摈弃不了私心上迷惘的念想,身不由己,己又失魂,迷途在不辨真假的情状里。这样的际遇要以什么分寸苛责,如果两人间还有着愿意相濡以沫的气力,那么不计前嫌,破镜重圆也不是不可以。

  ▲Magical Reverie摄影作品

  说了那么多的负心汉,好像说的是一种男人,又好像说的仅仅是人。

  人的本能、人的情理、人的欲望本来是各司其职的,可一旦投散入情色中,互相之间又把彼此撞击得更加不堪,这是男女交往的魔幻之处。

  人人都有负心的潜质,却不见得个个都有慧根领悟一生钟爱。这或许,也是《画皮》说到底想要戳破的谜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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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吴小姐:对高跟鞋情感复杂,它既是女性情趣的审美,又是女性意志的检阅。或许每一位踩着高跟鞋仪态万千的姑娘背后都经历过一场身体的磨合与试炼,没有那点适履的苦哪来气质里扑朔的甜。剑及屦及或竹杖芒鞋,人生的抉择也无非两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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